怔愣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面前。

沈月月目光落在对自己到来毫不知晓的顾寒筠身上："顾寒筠。"

听见她的声音，顾寒筠愣了下，皱起眉："沈月月?"

而一旁的秦意看见沈月月，面露茫然，但并没拿开扶着顾寒筠的手。

这亲昵的一幕落在沈月月眼中仿佛针扎一般。

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攒紧，刚要开口说点什么。

顾寒筠已经抽回自己的手臂，自行往外走去。

见状，沈月月忙跟身旁人道别，跟了上去。

秦意将这些看在眼里，问向身边的同事："她是谁啊?"

"她叫沈月月，是顾老师的青梅竹马，也是他的妻子。"

沈月月?

秦意看着两人已经远去的背影，久久没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雪天路滑。

沈月月看着顾寒筠的背影，眼前不禁浮现出刚才秦意搀扶他的那一幕，心底一疼。

她抿了抿唇："顾寒筠，要不要我扶……"

"不用。"

顾寒筠冷冷地打断了她。

沈月月呼吸一滞，不小心咬破唇畔，血味在口腔中蔓延。

直到坐进车内。

顾寒筠才再次开口："你来做什么?"

沈月月压下喉间苦涩："爸妈让我们中午回家一起吃饭，我给你打过电话……但你没接。"

闻言，顾寒筠几不可闻地蹙了下眉。

"下次可以直接打助理的电话。"

沈月月顿住，胸口一阵闷堵。

通过助理联系他的人基本都是客户，可自己明明是他的妻子!

但这句反驳，最后还是被她咽回了喉咙。

车子开向老宅，车厢内一片静默。

沈月月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色，有些晃神。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转头看向顾寒筠："秦意……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吗?"

顾寒筠愣了一瞬，缓缓侧过头看向沈月月在的方向。

"是。"

尽管心中隐约猜到，可亲耳听到他说出来，沈月月的心头还是闷了一下。

她缓缓攥紧手指，指甲似乎都嵌入了肉里，传来一阵阵刺痛。

然而她的痛苦，顾寒筠都看不到。

半晌，沈月月佯装镇定："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顾寒筠似乎回忆起什么："她来应聘，我恰好路过听见她的声音，和我车祸昏迷前听到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话音落下，沈月月却是浑身一震，僵在了原地。

车祸发生之后的事她全部都记得，自始至终顾寒筠的身边都只有她一个人。

他怎么可能听见秦意的声音?!

还是说……顾寒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其实一直是自己?

这个猜测出现的一瞬间，沈月月的心中百感交集，既紧张、又带着隐隐的期待和欣喜。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探问："顾寒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不是你要找的人，是你认错了呢?"

顾寒筠却拧紧眉心，面色不悦："我不会听错。"

他坚定的语气如盆冰水，将沈月月浇了个透。

那些真相在她唇边打了几个转，终究还是没法再说出口。

这时，车停在了老宅。

沈月月将心里那些复杂情绪压下，和顾寒筠一起走了进去。

两家人聚在一起，热闹欢腾。

沈月月却笑不出。

忽地手机响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沈小姐，我是秦意。我们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