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被耍了,一巴掌就朝着唐维周脸上抽过去。
“等一下。”唐维周挥手挡开了虎哥的攻击,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照片看了会,“我好像见过她。”
“在哪儿呢?”虎哥立马来了精神。
“在……”唐维周伸出手指东南西北地一晃,最后指着公寓楼正对面的方向,“那边。”
虎哥一脸狐疑:“你确定?”
“确定啊。”唐维周认真地说,“前天就在这里,我看着她坐着一辆破三轮往那边去了。”
“她他妈又搬了?!”虎哥气得两眼翻白,“等我找到这娘们非得给她点厉害尝尝!不然她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
虎哥带着手下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唐维周精疲力尽地瘫回长椅,仰头朝天呼出口气,心里暗道:刚让何络绎帮忙背了锅,没想到一回来就得替付筱七背了锅。真是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
唐维周一直在公寓楼门口等到了下午五点,何络绎才出现。
“谢了。”
他接过自己的家当转身就往楼上走。,何络绎跟在他身后,两人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此起彼伏,但谁也没说话。
直到何络绎走到家门口,把钥匙插进锁孔,才听见旁边人叫了他一声。
“哎。”
“嗯?”他微微侧头。
唐维周看着他说:“谢谢。”
“不客气。”
“谢谢。”唐维周又说了一遍。
何络绎愣了一秒,明白过来他在为什么道谢,微笑说:“不客气。”
他是人,有天生的好奇心,但他并没有好奇到要去刻意打探别人的私事。既然唐维周不愿意多说,他就不过问。
唐维周进门之前,看了眼隔壁付筱七紧闭的房门。
这倒也是个奇女子。
外面有一群彪形大汉等着找她麻烦,她还能悠闲地每天坐在走廊上晒太阳,和附近的邻居培养感情。
唐维周无法理解地摇了摇头,走进屋,“砰”地一声甩上门。
三扇紧闭的房门,在冬季明晃晃的阳光里沉默着。
深夜十一点半。
青市西郊五里桥附近的小树林。
现在正是冬末春初的季节,树林里的草木凋尽,一派萧瑟肃杀。深沉的夜色和清冷的月光更加剧了萧条感。仅有的几盏暖黄色的路灯远不足相抗衡。
树林深处,付筱七盘腿坐在长椅上,捧着个泡面盒子埋头吃面。泡面的热气绵延不断地往上冒,远远望过去,仿佛有一团淡近虚无的云雾从女孩头顶钻出来,融进了轻寒的月光里。
没过多久,一阵低沉匆忙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她身旁的路灯下。
付筱七抬头看了他一眼,小鹿般的大眼睛里笼着一层月色,显得无辜而懵懂。
徐舟看上去还是和第一次碰面时一样紧张,他一面神色不安地留意着四周,一面从大衣内兜里摸出个折叠好的牛皮纸袋交给付筱七。
付筱七拆开纸袋,里面有一叠钱和一个小型录音器。她点了遍钱,数目正好。
徐舟说:“我想尽快听到我女儿的消息。”
“我会尽力的。”她不能保证什么:
徐舟目光沉重地望了她一眼,戴上大衣帽子,低头打算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我写给你的那张字条呢?”
付筱七把手伸进衣兜里掏了掏,摸出张皱皱巴巴的纸条。
徐舟夺了过去。
“这种东西最好还是别留着。”
付筱七对此没有异议,只觉得他谨慎太过。
徐舟走后,过了好几分钟,付筱七才从长椅上起身,顺手抹了把嘴,沿着一条石子小路,走向她租住的公寓楼。
“她这一生,是失败的一生。”
许姮对着电脑敲下这一行字时,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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