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前总喜欢把两个孩子带在身边,钓鱼打拳什么都教。
“工作还顺利吧。”谢明朝找了个话题。
张强不好意思地挠头:“挺轻松,能上手。”
谢明朝真心实意地说:“要是觉得累,就别去了。我和张恕都工作了。”言外之意,他们能养家,老两口可以休息了。
张强连忙说:“不累不累。这点活还能干。”
谢明朝和姑父有一搭没一搭,聊到新闻开始重复播报,谢春花都没有从厨房里出来。
他知道姑母估计是故意躲着自己,也只好识相地回房间了。
房间里,张恕吃饱喝足,都已经瘫在床上打呼噜了。谢明朝将被子盖到张恕身上,忍不住叹了口气,就靠在飘窗上,盯着窗外看。
窗外难得看到星星,连月亮都躲在厚重的云层后背,光照朦朦胧胧一点都不真切。
都说月亮是小偷,偷了太阳的光。
他觉得自己也是小偷,偷了晏珏的光。
要是姑母知道晏珏是自己的金主,给了钱换他陪床,该有多伤心?她明明一知半解,却还去查资料,看科普。大概是查到两个男人之间的那种事,才连一点点辣都舍不得自己吃吧。
她只是怕自己会疼,会受伤,会委屈。但又什么都做不了,也劝不动,连做菜也只敢多做一份不放辣椒的清汤。
谢明朝心疼姑母的小心翼翼,想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鼻头就一阵阵泛酸,眼皮子稍稍一眨,泪珠就扑扑往下落。
哭也不敢哭出声音,只能曲起膝盖,把头埋进去。他紧紧环抱着自己,把呜咽都咽回肚子里,失神地想,他和姑母果然连着血脉,动不动就爱哭鼻子。
谢明朝无声地哭了一场,靠着窗户,看月亮一点点从云层后背偷跑出来,露了个脸,又藏了回去。
老两口还在客厅里说着话,谢明朝能听得一清二楚。
“剩下的鱼都倒了吧?”张强估计是想把老婆的忙,开口询问。
谢春花回答很快:“别倒,放冰箱里,明天可以吃鱼冻。”
“哎,好嘞。”门外又传来张强窸窸窣窣帮忙的声音。
谢明朝听着屋外的响动,突然很想晏珏,想在农场里的那几天。
晏珏会给他做三明治,问他胡萝卜吃不吃,生菜吃不吃,腌黄瓜吃不吃。他一脸无辜地抱怨,虽然晏哥做的我都爱吃,但能不能有点肉啊。
晏珏就笑着给他挑块上好的牛排,煎烤熟再切片裹进三明治里。剩余没用完的蔬菜,谢明朝也会帮忙做成沙拉,全都卷进肚子里。
不知道晏珏晚餐吃的什么?谢明朝擦干眼泪,思绪开了岔路,苦笑心想:“估计有白乔然陪着吧。”
白乔然那么年轻,那么水灵,事业也捧得上去,有不少粉丝。于公于私,都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节。
人家凭什么要你陪啊!
谢明朝越想越憋屈,竟稀里糊涂地收拾东西,准备去晏家别墅看一看,是不是被白乔然抢了先?
姑母收拾完厨房客厅,就和姑父一起回了屋。张恕也睡得七荤八素。竟然没有人发现谢明朝偷偷跑出了家门。
他和晏珏常住的别墅离姑母家很远,谢明朝打了车,足足花了一个小时司机才送到。
别墅安保做得谨慎,进出登记很麻烦。司机脸上明显有点不高兴,嘟囔着这么偏,一会还得空车回啊。
谢明朝揣着心事,直接就开门下车,说:“辛苦你了,我直接走进去吧。”
司机一听乐了,赶紧踩油门离开。
而谢明朝一步步往小区里面走。
平日里都是坐车进来,没想到只靠步行的话,得走那么长时间。大概半个小时,才从保安门岗走到晏家别墅前。
他走了一路,觉得自己在犯贱,明知道自己不配,还死乞白赖地黏着晏珏。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就那么想要呢?
自己算什么呀!
晏珏是富家大少爷,是集团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