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毛线,都快给风吹成傻逼了好吗!
阳光早早躲藏了起来,迎接连清澄的是将近豆大的雪花,简直就是一坨一坨的,直接往脸上糊过去
。
风大雪大的,连清澄十分艰难地睁着眼睛。这风非同寻常,就没有半刻的停歇,无山山路又陡峭,连清澄小小的身形不住在风中颤抖,几次险些倾倒下去。
之前他跟着的那个女孩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是她走得快了,还是掉了队,总之连清澄现在目之所及的尽是一片雪白,白的纯净却又恐怖,你看不见终点也望不到起点,你只能看见当下所走的不足两丈之内的事物,而这山路也不见一颗树木,只有脚下的一条路,前进就有可能到达终点,也许就在下一刻。
可正是如此,更能令人心神崩溃,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还要走多久。
若一个人内心脆弱自是选择撤退的吧。
连清澄不然,他既然来了,他就要看个究竟,这山上究竟有何等光景,竟是有如此多人慕名而来。
连清澄曾想试着喊上几句,他还是希望身旁有人的,不管怎么说,身边有个人也多了一丝寄托,一种有人与之共患难的感觉。
但是大风呼啸,声音传不了多远,若真传的远了,也许就引来雪崩什么的,那他真的是可喜可贺了......
“老子要冻死了。”连清澄以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调小小抱怨了一句,他已经手脚冰凉几乎没了知觉。
“也许这都不是我的脚了。”连清澄自我打趣,他发现这却也是个不错的自我解闷的方式。
至少现在,他的心还没动摇。虽然,他的腹中已空无一物,带在身上的饼已冰冷坚硬得宛如石块,想在这种风雪交加的地方生个火烤饼简直可谓无稽之谈了,单单是他张张嘴,就能盛个半嘴雪。
走吧走吧,饿了一顿还能减肥。连清澄心下安慰着,只不过他已经够瘦了,再瘦下去就剩皮包骨头了。
定是走了有过了半个时辰,连清澄的脚开始酸麻,这是一种在没有什么知觉下的刺激到神经的古怪的疼痛感,酸痛难忍,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下。
这半个时辰里,连清澄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也许我进了小琳所说的空间?所以其实这里就我一个人?这样,这路也是可以走到终点的吧,无所谓了,能到山顶就好,希望能,定能。
他现在完全是如机械一般的重复着一个行走的动作。若是自己停下了,也许就会不顾一切地倒下去,他说不定还会被这急促的飞雪添满。
“为了不变成雪人,不能停。”连清澄咬咬牙。
听说雪怪是被风雪埋没后,再被风吹开上层的雪,然后异化而成的。小时候,老是听这丫头提起,丫头本是想惹得连清澄害怕,但并没有成功。
连清澄并不怕眼前突然冒出什么,前头要真冒出个雪怪,也算是给这无趣的道路增加一抹异色吧。
想想前世在某恐怖片里看到的巨丑无比的雪怪,连清澄发誓,自己绝对不要变成这种丑东西。
“轰......”
前方一阵巨响。
不会说雪怪,雪怪到吧?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的乌鸦嘴?
“嗡......”
响声震天,连清澄也是一阵的耳鸣,巨响直击耳膜。
响声过后,好像连身边的风声都减小了,耳中不断震动,刚刚的声音还在其中回荡,很久很久才停了下来。
连清澄捂住耳朵,他的头也跟着有些疼。
“唉。”连清澄轻叹一声,感觉好了些,他便继续向前走去。
一层厚厚的雪土堆积着,挡住了他的道路,雪土中还带着些新泥,泥土上泛着水光,刚刚的声响,大概就是这儿的雪崩。
没路了。
连清澄打量过了四周,他除了从这爬过去,别无选择。
爬吗?
自然是要的,若不然,就只能回去了,如果这般,那之前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