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我拿他可是当正经员工用的,不是花瓶。”
“哈......哈哈哈......”秦总出现两秒钟尴尬的脸上突然又堆起满满的笑容来,“好一个正经员工。小安啊,你看你们老板多凶。哪天你忍不住了就辞职,来我这头,我给你当靠山啊。哈哈哈......”
虽然听不出这两个人你来我往是不是在打舌战,但也许是刚刚那口酒的缘故,安柠觉得肚子有点痛,他在桌子的掩护下忍痛的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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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去下卫生间。”
从包厢跑出来,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来到卫生间的安柠,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稍稍缓解了胃痛,他扶着盥洗池干呕了老半天,然后才用凉水胡乱的拍了几下脸。他抬起头,与镜中的自己不期而遇,一瞬间,记忆的齿轮再次转动。
“说了多少次,洗完澡以后记得吹干头发。”
“好麻烦的......”
“是吹头发麻烦,还是生病吃药麻烦?”
对于某人挪列出的选择题,安柠从来就没选对过。之后,放聪明的安柠面对选择题总是察言观色,这样选择出的答案便会换来某人欣慰的点头。
“知道了,就你事多。”
“说谁事多?说谁呢?”
“别闹......哈哈......痒......”
直接将人抱起放到盥洗池旁边的大片空位上,浴室是一个方便开展羞羞事情的好场所。
“才喝多少就吐了,你也算是个男人。”带着一丝不屑与嘲弄意味的声音拧停了回忆的齿轮。
安柠被惊醒,猛得看向来人。
“应时延!”
总算是有点脾气了呢——应时延感觉好笑,这么多年了,心绪像水一般波澜不惊的自己竟然会因为面前小东西愤声的喊他名字而顿时泛起涟漪。
“这个名字,是你从来没忘呢,还是最近才又听说的?”
依旧是嘲讽不屑的笑容,仿佛将他拿捏在手,对他的命运势在必行——凭什么?我又不欠你的!——安柠突然就很愤怒,为自己这一天之中的遭遇感到愤怒。他冲上前,近距离瞪视着应时延。
“你是来报复我的吗?要折磨我?使我痛苦?!”
“你会痛苦吗?你又懂什么叫作痛苦?从小不愁吃穿,在父母溺爱下长大,为了钱把自己的恋人甩掉,并且一消失就是七年之久的你,也会懂得什么叫作痛苦吗?”应时延猛得用力,将安柠推到身后墙壁上。他牢牢掌握住安柠可能逃跑的退路,阴冷的目光直逼向安柠。“痛苦是在懵懂无知的年纪爱错了人,被人毁掉一生。而那个毁掉别人人生的家伙却拍拍屁股,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就走掉了,至今逍遥法外悠然自然。这才是痛苦!你压根儿不懂什么叫作痛苦!”
“疼......”安柠别过脸,他丢掉了勇气,没法直视应时延燃火一般的眼睛。那双眼睛,瞳心里映衬的他,是一个倍受折磨的他,一个不被看作是人的他——应时延这样对他,是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与他压制他的动作一样,几乎要捏碎他。
“应总,小安啊!”有声音从外传来,对峙的两人旋即拉开了距离。
原来是秦总,见两人都离席,就追了出来,此时微醉的把手拍在两人肩头。
“你们怎么全都跑出来了?哎哟,菜都上齐了。快......快回席。我先解,解个手去。”
秦总踉踉跄跄进到一个隔间里。
安柠一味垂着头,就好像从头至尾没有秦总的介入一样,而他的对面,应时延含恨的目光也始终注视着他。
“你不是喜欢钱吗?为了钱,你什么都能做。是这样吧,安柠?”
这个名字,跨越过时间,经得起流年,你是从来没有忘过呢,还是一直因为恨而铭记呢?
终于,安柠紧紧钻成拳头的手在掌心掐出了血痕。头顶,男人阴沉而骇人的声音将安柠所剩不多的力量击垮。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