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The

Liner

眨眼就到了国庆节,假期的生活无非就是睡懒觉、打游戏和疯狂补作业。顾曰黎倒也没颓得很彻底,每天还抽点时间出来写作业——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那事业单位的娘亲也放假。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保质保量地在假期第四天把作业做完了。

下午程岚出去逛商场,他躺在沙发上玩游戏,玩得正兴起却突然掉线,他一看是有陌生电话打进来,有点不爽地接通,那端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白远辰。”

“我没给你留过电话吧?”顾曰黎以为自己失忆了。

“没有,我问你们班同学要的。你现在在家么?”

顾曰黎想起来是他要来借作业的事儿:“嗯。”

“那我过会去找你?”白远辰不太确定他这个模棱两可的“嗯”是情愿还是不情愿。

“行,你过来吧。”顾曰黎还惦记着他的游戏,敷衍两句就挂断了。结果十分钟之后就有敲门声传来,顾曰黎游戏还没打完,顺手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跑过去开门。

白远辰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压低了声音问他:“你爸妈在么?”

“不在,你进来吧。”顾曰黎觉得他有点好笑,“怎么着,你还怕被看见?”

白远辰笑了笑,跟他走进客厅,而后一眼看见了他手机还没有熄屏的游戏界面,有些惊讶地问他:“你也玩绘世者?”

顾曰黎没想到白远辰竟然知道这个游戏。他对RTS游戏情有独钟,所以当这款名叫The

Liner的小众游戏上架之后,很快被他发觉到了。这个游戏在他手机上安营扎寨的时候,甚至还没有中文译名。他拿起手机来把游戏退出,才想起来问白远辰:“你也玩?”

“前一阵子刚找出来的,觉得场景效果什么的都很良心,而且机制也不错。但是第二张地图好难啊,我玩了好几天也没通关。”白远辰在他旁边坐下,“你玩多久了?”

顾曰黎给他倒了杯水:“一年多吧,两张地图十六模式全过。”

“可以啊大佬,你要没事儿帮我过了呗。”白远辰把自己手机虔诚奉上。顾曰黎难得遇着个知音,也忘了他是来干嘛的,兴致盎然地跟他讲攻略和隐藏彩蛋。白远辰凑在他跟前看他娴熟地操作,不由对他有些刮目相看:“我还以为你不怎么玩游戏的。”

顾曰黎点开进度条看了下采集资源的进度:“怎么可能一天到晚的只学习啊,不得学傻了。”

白远辰没再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着他。起先目光还停在游戏上,不知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只看起了顾曰黎的侧脸。即便是打游戏,顾曰黎也很认真。白远辰还是头一回看他不戴眼镜的样子,只觉得有那么一丁点似曾相识的意味。正出神,顾曰黎突然笑了下,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过我们班江亚就是一天到晚只知道学习的那种。”

“我知道他,坐你后排那个。”白远辰随口道,显然也是对江亚没多大兴趣。

顾曰黎点了点头,调出地图来看了一眼,白远辰没话找话地问他:“你平时都是坐校车的么?”

“嗯,我爸妈工作比较忙,一般顾不上我。”其实工作忙的也不过是顾俭鸣自己,程岚单纯因为单位离得太远,所以来回路上实在耽搁时间。

白远辰知道这么一套省城里三居室的学区房价有多高,料定他爸妈也绝非凡人。等顾曰黎终于完成了游戏里的任务,抬眼一看已经接近四点半了。白远辰也会省事儿,拿手机把他作业挨个拍了下来,并且后知后觉地看到了他的名字:“我说我怎么觉得原来没听过你的名儿,这字也太容易跟日字混了吧?放从前我肯定就认错了。”

顾曰黎仿佛也不在意:“打小就经常被叫错,我都习惯了。”

“为什么用这个字啊,换一个不好么。”白远辰不知道他爹娘怎么想的。顾曰黎顿了顿:“这字儿是辈分。”

“......哦。”白远辰无知了,他打死也想不到还会有谁家老祖宗拿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