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又战死沙场,他只剩这么个小儿子,又整日耽于政务,不是赈灾就是训练北骑营兵,鲜少腾出空来顾及自己的小儿子。
萧侯爷是铁汉,并未有那样的柔情,对于自己的小儿子,是吃食住行样样不亏待的,可问题偏偏就出在这了。
他太惯着这个小儿子了,以至于风声传到宫内他才知晓,萧徐景连着半个月都在往哪城南戏班给那位名扬天下的云班主送礼,这礼送的还不一般,萧徐景大大方方地标了两个红艳艳的字。
叫“聘礼”。
萧望一听不得了了,他萧家虽算不上满门忠烈,但对北州国是一片赤胆忠心,萧徐景这行为太过纨绔,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先不说安定侯府,单是那云班主的名声也被萧徐景这么一闹,便是要赔礼道歉的。
“行允,你瞧瞧你做的是什么事!”
萧望捏了捏眉头,无奈地望着跪在地上的萧徐景,这是他如今唯一的儿子了,从前是打不得骂不得,疼惜地捧在手心的。
萧徐景低着头,好半晌才抖着嘴皮道:“爹,我就是喜欢他……想追他……”
“哪有你这么追人的!人还没追到你就下聘礼,你让人家名声怎么办,你爹我当年追你娘,可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哪像你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萧望训斥道,手中的竹鞭往旁边一扔,萧徐景便知道他消了气,而自己逃过一劫,故而大着胆子抬头道:“爹,我就是喜欢他,谁来了也改不掉。”
萧望拿他没办法,无奈道:“行行行,你爱喜欢就喜欢,小孩子心性,但你这事做的不地道,平白辱了人家名声,要是人家瞧不上你,日后要娶妻或嫁人了,你让人家怎么想?”
“我不会让他嫁给别人的……”萧徐景委屈道。
“你当真要玩强取豪夺那一门路了?萧行允,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咱们萧家风行高尚,容不得你造次,你若用寻常法子去求爱,我管不了你,但你要敢去强抢逼迫,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萧望是真给他气到了,萧徐景闭了嘴不说话了,只堪堪地垂着头。
萧望见他不说话,也想不出什么责罚的话了,只摆了摆手:“行了,我还得去面见陛下,你改日挑个时间,去给人家好好登门道歉。”
萧徐景闷声“嗯”了一声,听上去有些不情愿,萧望还要再说些什么,江管家却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萧望道:“什么事?”
江管家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萧徐景,酝酿了一下道:“那位云班主,登门造访了,此时正在门外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