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政务,若是不出意外,皇位是定要落到二皇子手中的。
但看今日这二殿下的举措,萧徐景不禁要怀疑,这节外生枝的意外,或许会影响重大。
可这是皇族宗事,与他们这些外人无关,他们再如何猜测,也猜不透帝王心,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萧徐景不想明白,他们萧家唯一向着的便是圣上,他们需要做的只有忠心与为陛下排忧解难。
圣上忌惮萧家权势,萧徐景便做一个纨绔子弟,如此便惹不来猜忌,他打心底敬重他那高高在上、待人和善的王叔,幼时也曾跟着公主们在李进面前撒娇,后来母亲无辜枉死,大哥战死沙场,他觉出其中有蹊跷,也是这位当朝皇帝、他的亲王叔在安抚他。
他的王叔待他极好,劝他学武,不去学做那纨绔子弟,可他为了让他的王叔不为朝臣为难,不为萧家威望担忧,搁下了曾经的梦想,日日饮茶作词,倒也真有了几分纨绔模样。
萧徐景叹了口气,陈玄知他忧心,安抚了几句,两人起身,一同走出戏院,于陈府与安定侯府的交界处告别分道而行,萧徐景缓缓地一步一步散回了安定侯府别院。
此时初秋,别院的院子里种了两棵枫树,叶子还未完全褪至枫黄,正随着风吹动时颤栗着,萧徐景停滞在树下,凝视了一会儿枫树,却又不曾摘下一片枫叶。
等了一会儿,微风轻轻拂过萧徐景伸手接住一片落叶,静静地瞧着。
这叶子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恰好落到他的手上,恰好入了他的眼,恰好让他心生欢喜,恰好让他忘不掉了。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戏班雅间里的熏香,清雅而不俗,似是南疆特制,他曾在大哥房中闻到过类似的味道,这味道甚是动人心魄,睁眼闭眼间,浮现出的那抹人影身姿匀称却盈盈一握,面若冠玉,远观而不可沾染。
如此之人,无人可拟。
天下再生不出第二个这般绝色之人。
萧徐景压下心里边儿的悸动,深呼吸一下又一下,不自觉地搓了搓指尖,彷佛那片金叶子的触感还留在指腹间。
他竟难以忘却那云班主的风姿。
或许这便是大哥曾与他说过的,一见倾心。
他竟也会为一个初见之人,倾了心,着了迷,发了痴。
萧徐景莫名珍重地把这片落叶小心翼翼地揣进袖中,随后走进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