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历史悠久的小城之一。这里一片片房子依凌云山而建,各色亚热带树木密密匝匝,映得这些古老而特别的建筑时隐时现,城市从这里为中心延展开来,不远处“小南河"羞羞答答的延展开去,汇入京杭大运河。一山一水养育着这里的人民,闲暇之余登山、游泳的人不计其数,遥相辉映,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这个城市是有名的钢铁城,铜州市政府在60年代响应国家的号召大力发展钢铁产业,在这里培育起了一个全国排名前十的大型钢铁集团——铜州钢铁有限公司,到现在年产值已经达到1000多亿了。很多炼钢需要的煤炭、采矿、加工、物流等小企业也依附它应运而生,终于汇成了一个大型的聚集区,占了整个城市的四分之一。这里成了整个城市的经济中心,城市的两代人都在这里上班下班,很多普通工人把一辈子都奉献给了这里,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是“献了青春献子孙”。政府也围绕着它忙活,连市长见到了铜钢的董事长也得礼让三分,给他们跑项目、拉关系、放贷款。
在这个城市的南面,与钢铁厂相对应的就是能源大学了,这可也是铜州市的一大宝贝,市政府也不敢怠慢了它。能源大学是国家教育部直属重点大学,是这个城市除了钢铁以外的第二张名片,所以政府也是仔细的拿捏着和它的关系。市长对外总是要自豪的打个比喻,说这个城市是哑铃型发展,一头是产业,一头是教育,中间连着政府,这比喻虽然有些托大,但也觉着贴切,说出去也为铜州市赢得了不少的掌声。
在那个阳光充足的下午,张子帆怀着激动的心情向她走来。
学校坐落在半山腰,被山里各色林木间次性的给隐藏起来,校门口牌匾上的校训——“艰苦奋斗、自强不息”在阳光下褶褶生辉,空气里一股潮潮的青木发涩的味道,一片片草地跳着妖娆的迎宾舞,一排排形同枯木的凳子安静的等待着。
“真美啊!”张子帆感叹道。他立刻变成了一只被放飞的小鸟,在热闹的校园里肆意的乱窜着,充满了自由与希望。
张子帆是宿舍最早到来的一个,他就着靠窗的一个床位安顿下来,然后美滋滋地把宿舍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
不久他就见到了第一个室友,高高壮壮,肤色黑幽,说话音调浑圆厚重,字字咬得分明但又连接得自然润滑,从他舒服的说话中很容易听出来他是东北人。一见到张子帆,他便主动寒暄问候,报上姓名王义,并把自己的家底一个劲儿的说了一遍,不用说,这是一个开朗好相处的大个子。
接下来到来的是一个本地人,叫宋书平。他额上的眼镜度数显然已经很深了,厚厚的镜片把鼻子都顶出了一个小凹痕,似乎已经承重不了,随时要塌下来的感觉,说起话来也彬彬有礼,穿着规矩而不失体面。他的家人都在北面的钢铁厂上班,父亲是经营管理部的副部长,母亲在计量处负责保管设备。据后来他说,他这个独生子很不容易考上能大,父母为此请了同事喝了整整一天酒,而且都把宋书平毕业后的工作铺陈好了,一毕业就让宋书平到钢铁厂应聘,谋一个职位。
从王义和宋书平开始摆弄收拾自己的地盘就能明显的看出,他俩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还有很多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是张子帆从没有用过的,这让张子帆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开始觉得自己上上下下都土气得很,他勉强的抽出几块钱去买了一些必需日用品,又特意穿上那身长袖的涤纶白衬衣来,好像这样就能够减轻此时他内心的自卑感。
不过让他稍感轻松的是,新住进来的于森也是农村人。他是宿舍最胖的,尤其肚子已经有型了,看起来就是一尊活菩萨,全然不像17、18岁的样子,普通话本就不好,还时常带着大山的味道,不仔细听便很难听清楚。当他扛着大箱子满面油光的走进宿舍的时候,张子帆立刻意识到这是一路上的人。他俩看起来也确实聊得来,从怎么考上这个大学到怎么来到这个大学通通的掰扯了一番,很快就仿佛形成了这个宿舍里的统一战线,吃饭、打扫、外出等就都混在一起了。
下一个人的到来几乎让邻近的几个宿舍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