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帆等来了想要的结果,他有点起死回生的感觉,他完全忘记了曾经的目标是名牌大学这一回事。
张子帆欢快的唱起歌来,一路像飞一样的奔回了家。
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的时候,父亲也抑制不住自己的高兴,眼睛里开始泛出了泪花,他为儿子长出了一口气。
他此刻立马想到了张子帆的母亲,便从家里捣腾出来一块上好的猪腿肉和一炷香,赶忙叫儿子去母亲的坟前祭拜,并叮嘱他要把这个喜讯告诉这个没福气的女人。
父亲又意识到要请邻里亲戚来家里吃上一桌好酒好菜,这是多么大的喜事,对于一个农村人来说,一辈子也许只有两个人结婚组合成一个家庭才能与此相提并论了。
所以,没过几天父亲便赶紧忙了起来,他请来了张子帆的二爸一起谋划这件事情——要好好的办几桌。
很快,这个家的小院子里就热闹起来,方圆五里的人都赶来祝贺,村支书来了,很远很远的亲戚来了,平时在村头胡混卖宝的傻大都来了,小院子里霎时间挤满了人,都来瞅瞅村里的大奇事。
平日里大人们的场合哪儿有张子帆的份,而这天他却俨然成了老爷儿们中的主角,唯一的主角。
看,张子帆端着酒杯逐一的敬过他的长辈和邻里乡亲,嘴里有模有样,一一的说着答谢的话,感谢这些淳朴的乡亲们对这一家子的照顾,感谢他们送来了“厚礼”——这可是乡亲们省吃俭用节余下来的家用钱,就是这些钱,让张子帆日后真真切切的知道了它的贵重。
一圈下来,在酒精的作用下张子帆满面泛起了红光,额头上也已经渗出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但他说话始终还是那么逻辑清楚、分寸得当。
在经历了这样一场煎熬后,他显然已经是一副大人的模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品质在他身上显现出来,那就是在这个艰苦环境里所造就出来的坚毅,只要他认定的,很难有什么事情能够改变他的想法,他会始终如一的去坚持,甚至有些执着。
面对艰苦和不幸的环境,他只有坚强起来,无所畏惧,才能扛得住吧。这成为他日后立足社会的一个重要的生存武器,与社会、人事斗争的一个有力的手段。
酒席快结束的时候,有人在院子后面喊张子帆,他醉醺醺的过来,发现是同村的赵东林。
“东林,你在这儿做啥?到家里吃饭去。”张子帆说着,就去拉他。
“我就不进去了,”这个赵东林显得很为难的样子,说话吞吞吐吐的。
张子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你来找我……”
“听说你要走了,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赵东林说着,把手上攥着的50元钱就要塞到张子帆手里。
“你哪儿的钱!我不要。”张子帆扬了扬手,推辞着。
“你收下,别嫌少,我想这也是我爸心里的意思。”赵东林硬把这钱塞进了张子帆口袋里。
“你真不进来坐会儿了?”张子帆问道。
“不了,你啥时候走?”
“月底吧。”
“你是我们这些人的骄傲。”
张子帆突然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把头低了低,说道:“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我可能要出去打工了,村里好多年轻人都出去了,”赵东林带着一种充满希望的表情说道,“也算是跟你都走出去了。”
张子帆不知道说什么。他自己考上了大学——在世俗眼光里他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最好的路,而眼前的这个小时候的玩伴则只能选择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他还好说什么呢,只能祝福他吧。
“那你好好混,在外面也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赵东林苦笑了一下,“你赶紧回去吧,家里客人多,我就走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张子帆看着他几乎小跑起来的背影,一时竟泛起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有不舍,有不甘,还有一些可惜的同情。
说起来,在这个村子里,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