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掷地有声的破除了所有哀鸣与慌乱,众人满含热泪望向他们的主君,陆浔坚毅的眼神,让一众百姓安了心神,他顺着一片泥泞破败的景象看过去,他待会来的小孩此刻正在温声细语的哄劝另一个小孩子,仿佛刚才的坚毅果敢并不是他一样,他就站在泥泞中,清明了陆浔的一方世界,在他久寒成冰的心上,砸开了一个大口子,让他重新感受温暖,被信任被当做柔软的温暖
“念念”
他小声呢喃,仿佛怕惊着眼前的现世仙,陆安年像一株白牡丹,安静祥和却又繁华的盛开,以此汲取陆浔尘封已久的爱意
周围的百姓得了安抚,便由着救济的大夫,引着离开,只有陆安年还站在那,怀中的小姑娘已经不再哭泣,陆浔像他走去,每一步都是坚毅而轻柔
“念念”
“哥,你累了吧,我可以看着的”
陆安年抬头看他,发觉陆浔一脸的疲惫,只是那双眼睛像涟了水儿一样温柔,抱着女娃娃的手,腾出来一只,去摸陆浔的额头,轻轻点点,像他安抚陷入梦魇的自己一样
“乖”
十二口泉眼,依旧还尘封这,泉水清亮,若不是源头的哪几颗毒草长势实在太过放肆,五加皮,生附子,钩吻,草乌,仡徕伸手要去拔,叫苏澈元抬手挡了下来
“老毒物,你要找死啊”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五加皮生附子那个是草乌,那株开了花的现在也不知道叫什么”
北疆的小医仙实在不是浪得虚名,能认出生附子来就已经实属不易,仡徕由得他挡了那一下,绕是好心的替他解释
“那叫钩吻,又名断肠草,但是这种草十分挑剔生长环境,且不能生长在水中,你看他长在泉眼处”
“这癔症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不算太笨”
仡徕抬头给了他一个奖励的眼神又继续说到
“五加皮生附子本是剧毒之物,但是要使用才能激出剧毒来,可是这东西长在泉眼处,泉水冲刷只带出来了一点毒性,做辅助作用”
既然这些都为辅助作用,那就是那株草乌,苏澈元拔下束发的银簪再一次插入水中,银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变黑,仡徕拧着霉头一脸恶心的看着他
“你这头油的都能炒菜了,还用簪子,恶不恶心”
一本正经寻思解毒办法的苏澈元叫这句话怼了个措手不及,随即低头看看簪子再看看仡徕,一丝丝不好意思转瞬即逝,随即恶狠狠的凶他
“这水有毒了,又喝不了……”
“邋遢怪”
水中毒的确是来自草乌不假,生草乌里有剧毒的乌头碱,辅之钩吻生附子与五加皮,本就大热的药性被激发出来,长时间饮用泉水,招致内热寒毒,身上生疮久治不愈,仡徕手上抹了药粉,深入泉眼中,用银刀断了毒草根基,随即撒下剧毒砒霜,又夺过来苏澈元的银簪丢如水中,银簪黑的没有本来面目后,从怀中拿出小方盒来沾了用银针沾了颗血珠出来,丢进泉中,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水中的银簪已经恢复本色
苏澈元伸了手下去摸没有遭到阻拦,随即挥了挥手,看着水波荡漾
“毒解了?”
“嗯”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仡徕从泉眼处退下去,赶往下一个泉眼,直到深夜,仡徕实在倦了想得紧屋里那个捂窝的宝贝,干脆东西交给苏澈元,大大方方回别院去了
“你这是什么东西”
“人血”
苏澈元望着头也不回的仡徕狠狠恶寒了一下
“老毒物”
不过才一天时间,泉眼的毒就解了,陆浔心下好不容易安稳了一些,念着今日劳累的狠了,那小家伙大概还吃不下几口饭,就去驿馆的厨房给小东西开火做个蛋羹,火苗簌簌,今日这十二口泉眼被仡徕解了毒时,他就得了消息,确认不是天灾而是人为,戎狄那位新掌权的赞普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同时与大安北疆交恶,野心不小胆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