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宋安殊在寻她的路上碰到了哭的梨花带雨的宁挽晴,于是本应该送到她手里的花灯就轻易落到了宁挽晴手里。

她不懂,安慰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他为什么一定要把提前对她承诺好的东西送出去?

一定要这个东西才能把宁挽晴哄好吗?

再者大家心知肚明亲手做的东西意义不一样,他就那么轻飘飘的送给了别的女子,将她置于何地。

更别提她不过是在他们面前期待的问了一句她的兔子灯呢,宋安殊便将怯懦不安的宁挽晴护在身后,义正言辞的让她不要无理取闹。

当时这狗东西说什么来着?

哦,他说,“你明明看到兔子灯已经在挽晴手里了,何必这般咄咄逼人?挽晴不像你这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盏兔子灯是她唯一的新年礼物,你懂事点不要同她争抢。”

她:“???”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说,就被扣上了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

更何况这原本就答应她的东西,怎么到头来倒成了她争抢。

哦不,她根本就没争抢。

宁知月脸色难看的可以滴的下来水。

当时她想着一个是平日里亲近的庶妹,一个是自己放在心里爱慕的男子,便心大的没有计较这些,只是自己默默吞下这些委屈。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能蠢死。

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就要受这样的委屈。

想着,她直接挽起袖子端起一旁净手的水来到门口劈头盖脸朝着宋安殊泼了过去。

‘哗’的一声,宋安殊立马成了一个狼狈的落汤鸡。

“我今天真是开了眼了,你还真是癞蛤蟆跳脚背上,不咬人你膈应人啊,是你自己献殷勤要给我做兔子灯,也是你自己转头背信承诺把兔子灯送给了别人,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被你先声夺人教训一通,你多大脸啊,还不要争抢,你当你做出来的丑玩意儿谁稀罕呢!”

她叉着腰满脸愤愤,宋安殊脸上的笑着陡然僵住,惊愕的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宁知月又接着道:“以前是我眼瞎,没看清楚你竟是这样一个无中生有的小人,你说我咄咄逼人,说我无理取闹,来,今日你告诉我,我究竟哪一点咄咄逼人,哪一点无理取闹了,要是说不出来,你必须为污我名声给我赔礼道歉!”

宋安殊从未见过这样的宁知月,作为丞相嫡女,她一向被培养的端庄沉稳进退得宜,还是第一次有这般炸毛的时候。

他本因丢了面子浑身湿透有些生气,却见到宁知月充满愤恨的看着他,一时心跳漏了两拍。

这真的是那个温婉小意、每每看他都含羞带怯的宁知月吗?

宁知月和他青梅竹马,两人虽还未捅破那层窗户纸,但对彼此的关系早已心照不宣。

以往,她看他的目光总是盛满爱意,今天却仿佛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