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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看见了。”
他的动作停住,嘴唇依旧贴着她的,安静地听着。
“她们……说……说我好福气……”张月揽的声音破碎不堪,“她们……取笑我……说你……说你……”
那个字,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陆振华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离开了她的唇,但依旧保持着极近的距离。他额头抵着她的,滚烫的温度烙在她的皮肤上。
“说我什么?”他追问,声音哑得厉害。
“……猛。”
那个字终于被逼了出来。张月揽闭上眼,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身体顺着门板滑了下去。
陆振华及时伸出手,一把揽住她瘫软的腰,将她带进怀里。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张月揽压抑的、劫后余生般的啜泣声。
她以为他会生气,或者会说些什么。
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抱着她,用他宽阔的胸膛,承接着她所有的颤抖和泪水。
他的手掌在她后背上,一下一下,笨拙地轻拍着。
那动作毫无章法,甚至有些僵硬,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月揽的哭声渐渐小了。
陆振华松开她,扶着她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
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张月揽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一片茫然。
他要做什么?
很快,陆振华就回来了。
他的手里,端着一个粗瓷碗。碗里是白米熬成的粥,上面还放着两根碧绿的咸菜。
食物的香气飘过来,张月揽空荡荡的胃,不合时宜地抽动了一下。
陆振华将碗放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他没有坐下,就那么站在她面前。
“吃饭。”他言简意赅。
张月揽低着头,看着自己发红的脚尖,一动不动。
她吃不下。
胃里翻江倒海,心里堵得发慌。
陆振华看着她苍白的脸和依旧红肿的眼睛,眉头皱了起来。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
然后,他把勺子递到了她的嘴边。
“张嘴。”
又是命令的口吻。
张月揽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要喂她?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羞耻、愤怒、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在她胸口剧烈冲撞。
“我自己来!”她伸手去夺他手里的勺子。
她的指尖碰到了他的手指。
他的手很烫,指腹上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触感粗糙。
张月揽像被电到一般,飞快地缩回了手。
陆振华没有理会她的抗议,手腕稳稳地举着,勺子依旧停在她的唇边。
“张嘴。”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固执。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勺子里的粥,热气渐渐散去。
张月揽知道,她拗不过他。
她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这一次,是气的,也是委屈的。
她闭上眼,认命般地,微微张开了嘴。
温热的米粥滑进嘴里,带着米粒的清甜,熨帖着她空虚的胃。
她机械地吞咽着,不去看他。
一勺,又一勺。
他喂得很耐心,每一勺都会吹凉,动作不快不慢。
房间里只剩下勺子碰到碗壁的轻响,和她细微的吞咽声。
气氛诡异又暧昧。
她被迫地接受着来自这个伤害她最深的男人的照顾。
屈辱和温暖,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在她心里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喂到一半的时候,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