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给了沈氏一个安抚的眼神,对方立时打起精神,对她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沈清梨回过头望了眼坐在上首的溧阳公主一眼,没想到竟和对方的视线撞上。

她垂眸颔首,小心避开对方的打量。

酒杯一直停在她的面前,她自是不会以为是自己运气好。

只是她不明白溧阳公主为何会对她感兴趣,一再装蠢更是行不通。

果然,下一局,酒杯再次稳稳当当地又停在了她的面前。

这局的飞花令是“菊”,在众人嘲讽声中她起身,朗念道: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话落,厅中众人皆静默了一瞬,随即又响起稀稀疏疏的鄙夷声。

“运气罢了。”

“这么多次,终于能作句诗来了。”

溧阳公主的目光也落到沈清梨身上,唇角微微扬起。

还以为那小丫头要一直装傻充愣呢。

她今日来赴宴就是冲这个小丫头来的。

她从小丫头的脸上看到故人的影子,见她受人排挤本想出手助她在众人面前露露脸,没想到她竟一直不肯接招。

这会儿瞧着,是被逼出斗志了?

接下来的游戏都玩得十分顺畅。

溧阳公主有意无意让酒杯停在沈清梨面前,她都应对得十分精彩。

众人也看出先前沈清梨是想藏拙,但是不理解溧阳公主为何总会对苏家这个表姑娘分外感兴趣。

玩飞花令的小姐那么多,溧阳公主的眼里好似就只能看到那位沈姑娘。

若不是两人都是女子,她们都要以为是公主对貌美小女郎一见钟情了。

苏婉莹想过沈清梨出风头,却没想到她会是被动出风头。

这溧阳公主也不知是吃错什么药,一心要捧着沈清梨这个贱人。

现在,在众人眼里,沈清梨就是个老实本分,不爱强出风头的姑娘,对她都有几分好感。

溧阳公主望着众人,浅笑着说道:“一直玩这个你们也无趣,今日就到这吧。”

“阿芙,今日对诗最多的是哪位小姐?”

那名叫阿芙的宫女上前回道:

“殿下,奴婢方才统算过这太尉府的四小姐和他们府上的沈姑娘都对上了五题。

且这苏四小姐未罚一杯酒,此次赢家是否算是苏四小姐?”

溧阳看了一眼苏婉莹,一袭红衣笑容明媚,如同一个乐观的小太阳。

随后她又看了一眼坐在最后的白衣少女,温温柔柔似翠绿湖面的落下的一场雾蒙蒙的春雨。

少女似有所感,也朝她望了过来,弯眸浅笑。

少女身上的清冷因着这个笑散开,澄澈的眸子波光潋滟。

溧阳唇角向上扬起,随即做了决定。

“苏四小姐才思敏捷,奖品自当归她。”

说着她又退下腕上带着的一只彩珠缠丝手镯,对着沈清梨说道:

“沈姑娘,本宫瞧你十分合眼缘,这镯子便当做见面礼,有机会也请你到公主府做客!”

沈清梨受宠若惊地站起来行礼,“民女多谢公主殿下赏。”

溧阳这么个举动立时引起了在场众人的猜测。

实在是溧阳公主对沈清梨的态度太过明显。

虽然飞花令最后赢的人是苏婉莹,但大家都明白,溧阳公主看重沈清梨。

众人猜不透公主的想法,想来想去只觉得是公主喜好美人,尤爱沈清梨这一款。

飞花令后,溧阳公主乏了便先一步离开了清泉别院。

她走后夫人们又凑到花厅里一块儿吃茶闲话。

因着今日苏家两个姑娘出了风头,众夫人们都围着沈氏一通恭维。

“苏夫人可真是好福气,亲女儿和侄女都如此出色,又都生得貌美,可真是令人艳羡阿!”

“可不就是,这脑瓜子都聪明的紧,那诗词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