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莹人缘好,刚到便有交好的小姐妹过来邀她先去一旁玩投壶。

苏婉莹看了一眼立在一旁无人问津的沈清梨,眸子一动,“表姐,一起去玩吗?”

沈清梨扬起瓷白的小脸,面露局促,“你们去吧,我不太会。”

周围几位小姐这才注意到这位太尉府的表姑娘也在这儿。

方才她一直低着头,众人还以为是哪家不受宠的庶女,无人在意。

这会儿看到沈清梨那张芙蓉醉月的小脸,几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因为每每有这位沈姑娘在,那些年轻公子的眼光都会落在她的身上。

挽着苏婉莹手臂的李稚听见沈清梨说投壶都不会,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雍州怎么这般落后,堂堂郡守家的大小姐竟连投壶都不懂?”

随之便是各种嘲讽的声音:

“长得倒是不错,怎么跟乡巴佬似的连投壶都不会?”

“许是她自己笨,学不会,那张脸指不定就是用脑子换的!”

“凭她的出身能有机会参加谢府赏菊宴,真真是沾了苏府的光。”

苏婉莹看着被嘲讽依旧面不改色的沈清梨不禁有些佩服,这女配心理素质挺强,都这样还能面不改色立在这儿。

不过,她为何没有像原书中一样强出风头?

“莹莹咱们自己去玩吧。”李稚嘲讽了沈清梨几句,见她不搭理,自觉无趣便拉着苏婉莹去旁边玩。

她们前脚刚走,苏婉玥便拉着苏婉婷凑了过来。

“哎呀呀,三妹妹,母亲可是逢人就夸表姑娘才貌双全的阿,怎么连个投壶都不会玩?”

苏婉婷看了一眼沈清梨掩唇一笑。

“许是雍州那边才女的门槛比较低,说不定咱们姐妹儿去了都能混个第一才女呢!”

两姐妹坐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起劲,待说得心里痛快,她们才身心舒畅地起身去寻朋友叙旧。

玉竹看着自家姑娘被人反复冷嘲热讽,气得捏紧拳头。

从前姑娘是老爷夫人的心头宝,走到哪儿不是被人夸,被人捧?

如今没人庇护,出来赴宴处处受这些鸟气!

她小声嘀咕道:“不就是投壶,姑娘骑马射箭都不在话下,她们得意什么?”

沈清梨见她气恼,不禁摇头浅笑,“不必在意,她们只是嫉妒我罢了。”

玉竹一听这话,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肯定是这样,那些小姐是嫉妒她家姑娘才会这般说话酸溜溜地找存在感。

她朝四周张望一圈,见大家都是各自玩乐,不见主家出来招呼,忍不住嘀咕道:

“姑娘,我看这京城的贵族之家也没什么礼数嘛,咱们到了这么久也没见主人出来招呼。”

沈清梨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阿,观察力还不够。”

玉竹不解,“奴婢说得不对吗?”

沈清梨朝着苏婉莹所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瞧那一堆玩在一块儿的都是这些人家里的嫡出小姐们。”

“中间那个被人簇拥着穿鹅黄色衣裙的小姐,应该是这谢府二房的嫡小姐谢嫣然。”

“谢家虽没有封爵位,但却是京中实打实的老牌贵族,又有一位当公主的老太君,客人们过来玩哪能等主人过来招呼,自己巴巴就过去了。”

玉竹一听也确实是这么个理。

二人正说着就听见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溧阳公主驾到!”

沈清梨抬头看去就见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两名盛装的美妇人走了过来。

她瞧见其中一人身着牡丹绣裙宫装,气质雍容华贵,知道她就是溧阳公主。

另一名夫人同样衣着贵气但相比于公主与生俱来的气场,气势上弱了些。

沈清梨起身随着众人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溧阳公主倒是没什么架子,笑容和蔼地对着众位夫人小姐道:“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