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菀死死地咬着唇瓣,手中的包险些坠落,怨恨,后悔盘旋在心头,她恨不得一脚踹开门,揪着这两个狼心狗肺的衣襟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可是,她不能。

自从联姻之后,她身边所有人无条件站在沈时湛那边现在闹掰,无异于自寻死路。

霍菀抬手,捂着脸,晶莹的泪水顺着指缝滑落,良久,霍菀趔趄着转身。

正值冬季,越城最高温度不超过零下五度,寒风料峭,霍菀被冻的手脚僵硬,她却不敢停下。

不知道花了多久,霍菀回到了母亲生前留给她的二居室。

嫁给沈时湛之后,她很少踏入这里。

沈檐是个娇气性子,嫌弃这里位置偏僻,又是老小区,每来一次都得闹脾气。

霍菀舍不得他闹脾气,也就减少了次数。

沈家瞧不上这套房,霍菀也没想过卖掉,这是妈妈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霍菀麻木着拿出钥匙,推开门那一刻,一股气息涌来,熏得霍菀泪如雨下。

只可惜,不会再有一个温柔的女人叫她菀菀了。

霍菀早已经到了极限,跌坐在地上。

好在这套房子是霍菀最重要的东西,她舍不得卖掉,婚后攒钱重新装修了。

察觉到开门那一刻,暖气便打开了。

暖意扑面而来,霍菀却觉得骨子里都透着寒意。

她从未想过,她爱了整整十年,结婚五年的丈夫早就给她下了药。

为了怀孕,她每个月都要去医院检查身体,带回来一包接一包的药材,每顿一大碗黑色药汁喝的她想吐。

她尝试过试管,比胳膊还长的针刺入身体里的时候,她不觉得疼,她期盼有一个孩子。

她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

霍菀只觉得嗓子眼儿生疼,她不敢去想,在这五年里,她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沈时湛心里在想什么呢?

一个愚蠢的女人,居然想为他生儿育女!

不过是跳梁小丑!

霍菀死死地咬着手背,她感觉不到疼,滚烫的眼泪滴落,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了细微的哭声。

霍菀哭累了,浑浑噩噩倒在地上。

霍菀不记得她是怎么度过这一晚,她麻木的看着天花板,直到天光乍现。

她艰难地爬起来,走进洗手间,掬起一捧清水,洗了一把脸,勉强将理智拉回来。

她没有能力对抗沈家。

但她不愿再要这段婚姻了。

脏透了!

霍菀甚至不敢抬头看镜子,她怕下一刻就会露怯。

她死死地咬着唇瓣,良久,才离开。

再次踏入沈家,霍菀没了丝毫留念。

她输入密码,却被告知密码错误。

她很快意识到,这是沈时湛的惩罚。

刚结婚的时候,霍菀和朋友聚会,回来晚了。

沈时湛也是这样改了密码,不允许她进门。

沈时湛坐在二楼,居高临下睨着他:“凌晨三点之前,不许进门。”

沈家是他的天下,他不发话,管家就算站在门边也不敢开门。

正是盛夏,哪怕到了晚上,温度也居高不下。

霍菀当时刚嫁过来,对沈时湛有些畏惧。

她求了很久,却没打动沈时湛。

她不得不忍着高温,等到了凌晨三点。

进门的时候,沈时湛端着一杯红酒,倚靠在螺旋楼梯边。

他一袭黑色羊绒毛衣衬得他凛冽清贵,一双寒眸逼得霍菀不敢直视。

“这是第一次。”

别墅里冷气开得足,他优雅矜贵,而她一身臭汗,狼狈不堪。

从那以后,霍菀再也没有晚归。

昨晚她沉浸在悲伤之中,早就将沈时湛制定的规矩忘得干干净净。

霍菀不打算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