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羽哥哥。”

这下子换徐元翰愣在原地了。

胡清嘉没有这般亲昵地叫过别人,这四个字一说出去,只觉得浑身都别扭。

“我、我先回房了!”她匆匆忙忙丢下这话,闷头钻进自己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徐元翰还呆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她喊我什么?”

张嘉止懒得搭理他,手往后一背,径自回房,独留徐元翰一人傻愣愣在外面站着。

其实张嘉止也有妹妹,也会叫他“长羽哥哥”。

但那小丫头性子板正得很,叫他一声哥哥,徐元翰却总觉得她才像是姐姐。

像胡清嘉这么乖乖巧巧的妹妹,他可从未遇见过,能不稀罕吗?

虽然这个妹妹性子腼腆、话也不多,但徐元翰对她印象特别好。

他乐呵呵笑了一会儿,也背着手回房,脚步欢快地几乎要蹦起来。

而屋内的胡清嘉背靠在结实坚硬的木门上,深呼深吸好几次才缓下那些尴尬无措的心情。

她向内收紧胳膊,察觉到怀中有一块硬硬的东西,硌得她有点疼。

但她没松手,反而抱它抱得更紧。

那是她阿娘的东西,是她失去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拿回来的东西。

胡清嘉眼热,低头轻轻将脸颊贴上冰冷木盒,无声呢喃:

阿娘……阿娘……

她不知道即将要去的靖海侯府会是什么龙潭虎穴,她只知道自己已经从吃人的胡家逃了出来,短时间内她不会再被父亲卖给别人做妾。

其实私心里说,她不愿去靖海侯府,她心里害怕,怕那会是另一个胡家。

而且,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弃她于不顾的张家,今时今日会出现在这里。

可她不知除了靖海侯府,她还有何处可去。

往后的日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翌日一早,胡、张、徐一行三人早早出发。

临行前,有当地官员和张家本家亲眷前来送行。

他们围着张嘉止和徐元翰,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不舍与担心,更有一位上了岁数的妇人拉着张嘉止的手不住抹眼泪。

胡清嘉悄悄掀起一点车帘往外看。

毫不意外地,她没有看见一个胡家人。

她抿了抿唇,将车帘轻轻放下,坐回位置中重新坐好。

她握紧那个小木盒,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寻到一处可以依靠的地方。

余杭,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