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会儿话。
习惯早睡的秦英致就有些犯困,沈佩兰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妈。”
她轻声打断谈话,“您该休息了。”
秦英致刚要摆手,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无奈一笑,“确实有些困了,精神头儿跟你们年轻人比不了,比不了啦……”
沈佩兰笑着起身扶她,“哪里话,早睡早起是好习惯,我们得向您学习呢。”
说着起身扶她,“我送您回房。”
秦英致颔首,又问道:“你一会儿还要回曲家?”
曲家,是沈佩兰做保姆的雇主家。
就在秦英致家楼上。
秦英致皱皱眉,“我记得曲家的媳妇好像脾气不太好?她没欺负你吧。”
楼上楼下住着,即便秦英致不爱打听八卦,也能听见些风言风语。
从前她可以全不在意,但如今沈佩兰是她的儿媳妇,就不能不管了。
沈佩兰闻言微微愣了下,很快摇头说没有,“曲先生和夫人……都挺好的。”
安顿好秦英致,沈佩兰轻手轻脚出来,见顾筱筱已经穿戴好了。
沈佩兰有些担心她的脚,连忙过去查看。
“沈姨我没事。”
顾筱筱走了几步,“多亏您给我冰敷,这会儿完全好了。”
“那就好。”
沈佩兰放下了心,又问:“你要出去?”
顾筱筱指尖轻敲行李箱拉杆,发出细微的脆响,“我要回舞团了。”
她是江市舞蹈团的编导。
出国进修多年,她迫不及待要回到热爱的舞蹈事业。
沈佩兰闻言,由衷赞赏:“原来你会跳舞,怪不得形象气质那么好,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去看你演出。”
自己的工作被认可,顾筱筱也很高兴,“下个月有我们舞团的汇报表演,到时我给您留前排的票。”
送走顾筱筱,沈佩兰轻手轻脚地收拾着屋子。
她擦了地,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把婆婆秦英致常坐的摇椅上的毛毯叠成整齐的方块。
做完这些,她抬头看了看表——
晚上八点半,她请了一天的假,现在该回雇主家了。
**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沈佩兰推开门的瞬间,愣在原地——
已经六十岁,却自诩正当年的风流雇主,曲汉晨端着红酒杯,倚靠在沙发上,目光在她身上黏腻的游走,
“阿兰怎么回来得这样晚,我等你一晚上了。”
红酒在杯壁上留下暗红的痕迹,像干涸的血渍。
令人不适。
沈佩兰没有往里走,“夫人她……不在家吗?”
“她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曲汉晨放下酒杯,站起身时,睡袍领口敞开,露出衰老下垂的前胸,“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快来看看。”
沈佩兰摇头拒绝,“我不能收您的礼物。”
曲汉晨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你真的决定要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