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温香软玉突然抽离，祁述心也莫名像是空了一块。

以前她低血糖，会在他怀里蹭很久都不起来。

偶尔还会使坏的亲他的下巴，看他忍得眼睛泛红却舍不得动她的模样。

有了以前的做对比，这声谢谢更显疏离。

祁述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猛地从沙发上站起，绷着一张脸，声音硬邦邦。

“我带糖带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只是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纪星妍鼻腔一酸，湿润漫上眼角，别过头，声音压得更低。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

祁述心里更烦躁，脑子百转千回，直指一个想法。

舍不得放人。

这样的认知，让他很是唾弃自己。

不过声音却在无形中软了下来。

“我不要口头上的感谢。”

纪星妍刚把鼻腔里泛起的酸涩压下去，闻言愣住，下意识问。

“那你想要什么？”

祁述被这呆呆的样子逗得唇角噙了一丝笑。

“不是你想感谢我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纪星妍吃不准祁述的意思，思索了一会儿，试探问。

“请你吃个饭？或者给你挑个东西做谢礼？”

祁述两样都想要。

可那样太贪心了，会把人吓到。

于是他只能折中选择最想要的那个。

“请我吃饭。”

纪星妍一开始以为祁述不想看到她，这下听到他的选择，还有些意外。

“可以，你什么时候有空？”

“说不准。”祁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加个联系方式，空了我发消息给你。”

像是怕他缠上去，纪星妍当年离开，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了。

他联系不上人，找人查消息也石沉大海。

他们分开往后的那一年里，纪星妍销声匿迹。

后来她再次活跃在各大芭蕾舞演出活动，对外公开是去国外进修。

只有他知道她在躲他，也就歇了去找她的心思。

虽然他很想找到她，问问当年突然提出分手的原因，但她都这样了，他还上赶着去，他拉不下这个脸！

纪星妍抿了抿唇瓣，把手机递到他面前，祁述低头扫。

“滴——”的一声。

好友加上了。

这时苏安的消息正好跳出来，问她去哪了？

纪星妍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安安找我了，我先走了。”

祁述“嗯”了声，纪星妍走了，他靠在墙边，听着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拿出烟盒，嘴上叼了一根烟正要拿打火机点燃。

转而想到纪星妍讨厌烟味，又把烟给放回去，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同样是青苹果味的糖，剥开糖纸，放到嘴里用力嚼碎。

青苹果味的糖在口腔炸开，如同那抹飘浮在空气中的淡淡玫瑰香，始终残留，像是刻在他灵魂里的烙印。

车内。

纪星妍自上车来就恹恹的。

车窗外影影绰绰的灯光打在她细腻的脸上，白皙透明，像是易碎的玻璃。

苏安侧脸看她，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直到等红绿灯的空档，把车停下，她才出声问。

“星星，你刚去洗手间的时候，碰到祁述了？”

纪星妍落在膝盖上的指尖轻轻蜷缩了下。

“嗯。”

苏安立刻紧张了起来。

“那你怎么看着那么不对劲啊？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没有。”纪星妍摇了摇头。

“他从来不会欺负我。”

“也是。”苏安是纪星妍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和祁述爱情的见证人。

上大学时，冬天哪怕再冷，祁述都会带着早餐准时出现在寝室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