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心痛,女儿遭受的一切,都像在她血淋淋的心口上划刀。

她沉默半晌,才忽然道:“我想与他和离。”

“什么?和离?”李嬷嬷一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这话可万万不能随意说出口,哪有妇人开口说和离的,那是会被休弃的……”

“我如今这般处境,与被休弃了有何区别?”宋锦书不由得苦笑,“丈夫不喜,亲子厌弃,连带着嫣儿也不被他们喜欢,等宋锦音的孩子落地,侯府便更无嫣儿的容身之处了。”

“可……就算和离了,您又该如何自处?”

李嬷嬷心疼不已,却只能宽慰道:“依老奴看,侯爷心中也并非完全没有您,你们毕竟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若是您多花些心思在他身上,他未必不会回头……”

“这些年,我花在他身上的心思难道还少吗?”宋锦书摇了摇头,“和离后,我便带嫣儿回宋家,做宋家的女儿也是一样。只要宋家不倒,别人便不会轻看了她。”

“可是……”李嬷嬷难受到了极点,“将军和少将军又怎会同意您和离,还带着孩子回娘家?”

若是以前,以将军和少将军对夫人的宠爱,或许还会同意她和离。

可现在,将军和少将军对待夫人早就不似从前了,否则又怎么会为了个家奴生的庶女,把夫人扔到苦庵里整整两年,不闻不问?

宋锦书听着这话,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用刀一层一层划开。

李嬷嬷说的没错,自宋锦音被带回来后,父亲和兄长待她便再不如从前了。

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唯一能让她带着嫣儿容身的地方,便只有宋家了。

若是傅家还在……

她紧抿着唇,将眼泪憋了回去。

“此事我心意已决,明日便回门与父亲兄长说清楚。顺便,再给母亲上柱香。”

李嬷嬷闻言叹了口气,压下心底的疼,也不再说什么。

生怕自己说了什么,又引得她伤心。

二人说了一会儿,宋锦书还记着陪陆嫣然踢蹴鞠的事。

母女俩抱着蹴鞠在院子里玩了大半晌,只累得小姑娘玩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才歇下。

宋锦书亲自陪她去休息,看着她睡下了才舍得离开。

她让人将宋锦音带来的东西都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