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跑去。
姜御淮抬手拭去滑至下颌的血迹,指尖染上一抹刺目的猩红。
他神色未变,仿佛额间狰狞的伤口不存在一般。
“御医就不必了。”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他后退半步,朝皇后端正地行了一礼。
月白锦袍的下摆扫过满地碎瓷,发出细碎的声响。
“母后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么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
皇后踉跄追了两步,“淮儿!你给本宫回来!!”
嘶哑的喊声在殿内回荡,姜御淮却连脚步都未顿一下。
殷红的血珠顺着他的背影滴落,在白玉地砖上绽开一路红梅,最终消逝在殿外刺目的阳光里。
姜御淮踏出凤仪宫朱漆大门的刹那,御医正提着药箱随侍女匆匆赶来。
两人在玉阶前猛地刹住脚步,慌忙行礼: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姜御淮恍若未闻,月白锦袍带起一阵凛冽的风,径自从他们身侧掠过。
侍女忍不住追出半步:
“太子殿下!您额上的伤……”
“无碍。”
他冰冷地吐出这两个字,步伐未停,最终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
他额角的血痕蜿蜒如蛇,顺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滑落,最终“嗒”地一声砸在宫道上,在地面上绽开一朵朵细小的血花。
沿途的宫人们纷纷垂首避让,跪伏在朱红宫墙下,整个宫道寂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