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纯白的寝衣逐渐包裹住她的身体,一点没有避嫌的意思。
“只是晕了,泼一盆冷水就会醒。”殷淮的声音很冷,如他现在的脸色一般。
沈娇棠顿了一下,见他盯着自己,立刻侧过身子。
她不想同他面对面说话,她的脸蛋在发烧,她的脸现在一定红透了。
“她是我的陪嫁丫鬟值得信任,以后不必对她下手。”
殷淮目光落在她单薄的寝衣上,看着她烛火下泛着玉色的脖颈。
“才过去一日,夫人就叫我来,难道是毒发,夫人按捺不住了。”
沈娇棠听见“毒发”两个字,脸蛋烫得更厉害了,感觉浑身都在发热。
毒发可是要……亲亲的,而且她刚刚还被看了个彻底。
沈娇棠偏过头咬着唇,“督主误会了,我今日是有事相求。”
殷淮眸色沉了沉,“何事。”
沈娇棠转回眸,微微扬起小脸,带着几分无助,看着面前高大如山的男人。
“听我娘说,大哥昨日在早朝上,联名检举贩卖考题一事,谁曾想,今早就被刑部的人用锁链拷走了,说是要调查此事。”
“大哥只是一位小小的给事中,别说是考题,就是考官都不认识几个。”
“他不过是尽了身为臣子的本分,为寒门学子伸张正义罢了。”
殷淮眉心微蹙,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这一幕,被沈娇棠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知道自己猜对了,殷淮现在已经开始调查“贩卖考题”之事了。
沈娇棠很担忧,眉眼都笼上了轻愁,“也不知背后之人是谁,权势竟这么大,说抓就抓。”
“我担心他们为了报复,会对兄长用刑,有劳督主帮我说句话,尽快将我兄长放出来。”
殷淮锐利的鹰眸,微眯了一下,“这么简单的事情,陆次辅说句话就行,夫人为何舍近求远,叫本督来。”
“我……”沈娇棠睫毛轻颤,似有难言之隐。
“夫君在书房忙于政事,拿着去年的考生名册,不知在抄写什么,忙得连晚膳都没用,他还说明日要去拜访国子监司业冯大人,我不便打扰他。”
沈娇棠就这么把陆青山的事说了出来,她大哥是无辜的,但陆青山不是。
她相信,只要她多漏出一点信息,殷淮一定会从中发现端倪。
“是不便打扰,还是不忍。”殷淮嗓音很低,眼神盯着她烫伤未愈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