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睡着,秦栀仔仔细细地欣赏这张脸。
棱角分明的五官,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梁,都显得十分精致,稳当干练的行事作风让他自带一些疏离感。
7岁的年龄差,秦栀从未想过她会这么糊里糊涂地结婚,和一个与她生活完全不搭边的人。
周砚礼醒来时,手摸到暖手袋,看了眼闹钟,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生物钟已经养成,即使身体不舒服也会在规定的时间醒。
暖手袋,是秦栀准备的吗?以往胃疼,他半夜经常醒,今天却一觉睡到天亮。
秦栀的房门开着,楼下厨房传来清脆的响声。
周砚礼没有换衣服,直接下楼。
“醒了,早餐刚做好。”
秦栀调了六点的闹钟,是她让张嫂休假的,自然要由她承担照顾周砚礼的工作。
一大早在网上找了菜谱,熬了小米粥,蒸了馒头,这些适合胃病的人吃。
周砚礼一本正经地道谢。
秦栀昨晚就想好,与其一直这么疏离,倒不如定好规矩,这样相处也更舒服。
“周砚礼,你说我在我外公面前什么样,在你面前就什么样,这话算不算数?”
“当然算。”
秦栀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接着说:“我外公生病时,我就是这么照顾他的,所以你不用觉得麻烦我,还有,结婚这件事算你帮我,我也不能只享受不付出。”
周砚礼虽然知道秦栀的性子,但第一次亲身体验,花了点时间消化。
女孩正正经经地讲道理,不是和他商量,更像命令,周砚礼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觉得有些可爱,轻笑一声。
“讲完了?”周砚礼问。
“嗯。”
周砚礼抬头问她:“那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要求,新婚的第一晚她就提过,只有一条:不能婚内出轨。
秦栀思索片刻,补充一条:“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就比如昨天你明明不能吃火锅,可以不用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你既然和我结婚,和我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让你开心是我的职责。”
职责?周砚礼是把婚姻当成他投资的项目吗?
“开心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好。”周砚礼答应,嘴角微微上扬,秦栀丝毫未发现他在笑。
他没有恋爱经验,按照常理,女孩子喜欢做的事,陪着她做就好。
像秦栀这样的年轻女孩,喜欢的东西和他有区别,他应该慢慢适应她的生活方式。
林易很识趣,在门口耐心地等待,老板上班推迟半小时,下班提前一小时,金屋藏娇,一切的一切都是恋爱的迹象,这对刚结婚不久的他而言,是件喜事。
徐曼在会议室等了周砚礼半个小时,周氏的君昇集团和华夏资本有新的合作项目在洽谈,徐曼是华夏资本的谈判代表。
“坐。”周砚礼走进会议室,坐下后其他人才敢坐,开始翻看提前准备好的文件。
华夏资本的人都听过周砚礼在商场从不让利,看准的项目从未失手,搭上君昇的大船无疑能躺着赚钱。
“你们这个项目方案,很多公司都能给,我找不出非要和你们合作的理由。”
周砚礼关上文件,对着华夏资本的人说。
公司派徐曼谈,是指着她和周砚礼的旧情,能为项目说上话。但显然周砚礼不吃这一套,谈判桌上没有任何心软,步步紧逼。
会议进行两个小时,最终结果,华夏资本让利百分之五。
“砚礼,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公私分明。”
徐曼的话很难不让大家误会。
周砚礼神情冷淡,一个眼神示意,其他人纷纷出去。
“我和徐经理并没有私交,以后谈合作请称呼我周总。”
“当年的事,你是不是还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