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和二公子已经到门口了。”

禀报的下人也是一脸为难。

总不可能拦着不让自家公子回府吧。

而且还有晋阳公主呢 ,哪是轻易能拦得住的。

老夫人:“……”

老夫人蹙了蹙眉,微微叹了口气。

“看好小郡王,莫要让他出了寿安院 。”

虽然‘褚曦宁’对年年并不待见,但当今帝后却对这个小外孙宠爱有加。

在年年周岁之时,皇帝便赐下了爵位,年仅一岁的小郡王,可谓是风头无限,获得了得天独厚的恩宠。

老夫人下定决心要护着年年。

今儿别说只是一个公主了,就算是皇后亲临,也别想在她面前欺负她的宝贝孙子。

“阿娘。”

要去见年年,必然是绕不开老夫人这一关的,于是顾沉弦先领着褚曦宁前来拜见老夫人。

于情于理,儿媳妇都应该先来给婆母请安。

即便褚曦宁贵为公主,也不能完全不顾及定国公府的颜面,不给老夫人这个婆母面子。

褚曦宁规规矩矩地向老夫人行了个礼,然后依着顾沉弦的叫法,轻声喊了一声“阿娘”,接着示意丫鬟将带来的礼物呈上。

老夫人见到褚曦宁如此和气,不禁有些意外。

她原本以为晋阳公主会一如既往的傲慢无礼,没想到今儿倒是懂礼数了。

二儿子尚了公主,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公主的婆母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他们定国公府向来都是把晋阳公主供起来的。

晋阳公主从前倒也是个不错的儿媳,虽说性子有些骄纵任性,却不是不讲道理,不知礼数的人,在长辈面前,向来都是知书达理,规规矩矩的 。

对她这个婆母是很孝顺关心的,自己有个头疼脑热的毛病,马上就把太医给请来了,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到府里来请安问好,陪自己说说话。

至于私下里晋阳公主和二儿子是如何相处的,那是他们夫妻俩的私事,也可以说是闺房情趣,有的夫妻是相敬如宾,也有的是欢喜冤家。

可是后来,‘晋阳公主’失忆了,性情大变,对她这个婆母的态度也跟着变了。

别说是主动来请安了,她派人去公主府请,都不一定能请来人,便是人来了,不出半个时辰,必是要寻个借口离开的。

眼角眉梢流露出的不耐和厌烦,看得人也是心烦,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还有‘晋阳公主’的行事作风,不提也罢。

最让老夫人对‘褚曦宁’不满的是她对年年的忽视。

老夫人已经多次提醒‘晋阳公主’要对年年多上点心,从婉言相劝到直言不讳,什么话都说尽了,也不见‘褚曦宁’有什么改变。

时间长了,老夫人也是渐渐寒心了,不对‘褚曦宁’抱有什么希望了。

上一次从公主儿媳口中听到这声“阿娘”,好像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都有些记不清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褚曦宁笑盈盈的,不像从前那样盛气凌人,冷着一张脸,好像有人欠了她银子一样,老夫人也不好摆脸色,语气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听长钰说阿娘近来偶有失眠之症,儿媳带了一些安神香,睡前燃上一支,便能睡个安稳觉。”

“公主有心了。”老夫人淡淡道。

瞧着老夫人神色看不出喜怒,褚曦宁也不失落。

婆母估计对‘褚曦宁’有不少怨气,心中的芥蒂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放下的。

只要自己以后好好表现,相信迟早能和婆母冰释前嫌。

顾沉弦说过,在‘褚曦宁’没有出现之前,自己和婆母的关系好着呢。

“不知公主今日来是所为何事?”老夫人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眼底深处不由带上了些许深思。

“阿娘,我们是来看年年的。”

褚曦宁笑了笑,声音有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