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旁摇摇欲坠花瓶对着裘公公砸出去。
好在上天又一次眷顾她,花瓶在空中一歪,还是落在了裘公公头上,砸的他当即头晕眼花,一模,满手是血。
裘公公年纪接近古稀,作为曾经伺候先皇的大太监,新帝登基,他原本也该离宫颐养天年,可他却称宫外早就已经没有亲人,唯愿留在宫里,继续伺候新皇。
却没想到便是一次善意,竟然险些招致万劫不复。
太后顾不上理会裘公公为何有胆子行刺,也只匆匆扫了一眼护她和皇儿周全的女子,目光阴寒又有些后怕的盯着已经血流成河的宫宴。
动静如此之大,作为护卫皇宫安危的羽林卫,却仿若失踪一般。
她眼底腾的烧起一股子怒火。
攥着小皇帝的手在发抖,她极力稳住心神,可还是不受控制的开始恐慌起来。
他们母子本就临危受命,根基不深,却又横遭变故。
难不成天要他们母子命数如此…
虽然心有不甘,可也知道若是到了万不得已,那也决不能受制于人。
思及此,她一边用力攥紧小皇帝的手,一边暗暗拔下头上的发簪,藏于袖中。
与其凌辱,不如来场痛快。
感受到母后心绪的小皇帝,虽然心头也惧怕,却还是努力镇定的抬头看向自己的母后。
太后咬着后槽牙,正欲交待小皇帝些什么,却突然感受到胳膊上多出一道力,抬头,便看到刚才救她的那个少女,此时已经满身是血,仿若滚过刀山血海,却坚定的握着她的手臂,冲她点头。
“太后,不可,事情还有转圜…”
说罢,她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太后,闻之,眸光炸亮,不敢置信抬头,正对上少女冲她坚定点头。
“本宫…”
话刚起,殿门外,突然涌入嘈杂,紧跟还有刀兵相接之声。
带头的祁王冲在最前头,一边高呼护驾,一边开始持刀宰杀刺客,过处,刺客尽皆倒地,砍人犹如砍菜。
只是一路冲入内殿,却始终没有看见太后和小皇帝,就在他准备让人在叠成尸海的人群里寻找一番的时候,却突然眼睛一凝。
他几步跨过去,看着倒在御座后露出一角的裘公公,心中警铃大起。
怎么会这样?
裘公公竟然死了。
那…
念头刚起,有人快步来报,“禀告祁王,聂少将军到了。”
闻言,祁王本就阴沉的脸,更是能沁出水来。
报信的侍卫心里一紧,却再不敢动,半晌,才在祁王走出大殿后,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就被身边人拉着一起在大殿里逡巡起来。
躲在尸体下的太后,目光紧紧盯着一切。
若非她亲眼所见,几乎不会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祁王。
呵呵。
殿外,聂寒山已经带兵赶来。
祁王再不情愿,也只能抱拳相迎,甚至还挤出一丝笑来,“聂将军,你可是来迟了,本王已经尽数将歹人斩杀…”
闻言,聂寒山冷若冰霜的眸子眯了一瞬,随之不动声色落在祁王身上,“不知太后和陛下…”
“太后和陛下下落不明,本王正找人在搜寻…”
岂料话音未落,殿内传出喊声。
“太后,还有陛下,找到了…”
声音喜哀不明。
祁王一时间难辩。
而聂寒山已经越过他大步走了进去。
祁王见状,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随之也紧跟其后。
殿内,一身血水的太后和同样狼狈不堪的小皇帝,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宫女,正站在大殿内,站在成堆的尸体中间。
聂寒山心失跳一瞬,声音抖不成声,“太后…”
祁王刚迈入大殿,闻之,心头一喜,莫非还是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