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无人倾诉,陶月忍不住提起从前,又生出几分悲戚。
傅临洲出国的这些年,她在傅家基本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傅征娶的那位夫人何玉皎是个难相处的,加上对于她和傅临洲的母亲林清婉从前的关系心有芥蒂,自然是看她百般不顺眼。
但是为了把山荷养大,陶月也只能忍着。
幸好傅临洲回国之后,把她从傅家带到了这里,总算落得几年清闲日子。
傅临洲脾气是有些古怪,但能念及旧情,做到这个地步,陶月也已经是感激不尽。
她不知不觉中和山荷讲了一些傅临洲过去的事情,最后又反复嘱咐道:“小荷,总之在这里要懂礼貌、有分寸,不要再像今晚那样没规矩了。”
傅临洲虽然待这些佣人不算刻薄,但性子阴晴不定的,山荷连日多次麻烦了他,他还将她留下,陶月当然明白是多么不容易。
能安安稳稳过完这个暑假,就是她最大的愿望了。
山荷点了点头,双眼却是放空状态,懵懂又揣着心事的模样。
她心里还是念着自己那颗橘子挂件。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她自己粗心大意,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她给蒋舒然发了消息说晚上不回去了,又把今天发生的事向她讲了一遍。
只有橘子挂件的这事藏心里,她没说。
但她还是没有打消把橘子挂件从傅临洲手里要回来的念头。
也许傅叔叔不过一时兴起,这样一个小挂件,除了长得可爱点,没有其他的用处。
当做借给傅叔叔赏玩几天,等他欣赏够了,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小橘子要回来。
山荷这样盘算着,忽然又觉得这事也不那么烦恼了,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当下觉得是天大的烦心事,过不久其实都会迎刃而解。
和母亲聊了会天,便睡着了。
折腾了一天,哪里能不累。
一整晚连个梦都没做,睡得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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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山荷到枫景苑,从蒋舒然家里取了自己的行李。
走时,蒋舒然仍依依不舍拉着她。
知道山荷是去她母亲工作的地方,又不好再多作挽留。
山荷这回带了行李箱,直接打了车回庄园。
她从小不管是坐公交、学校大巴还是出租车,都喜欢坐窗边,开半扇窗,兴致勃勃地观察窗外掠过的风景。
似乎对这个世界总有着无穷无尽的好奇。
从公交站坐车回庄园的路上,她始终坐在后座,贴在左侧窗边,静静地看着沿途的景色。
这条路建筑稀疏,有的是成片成片的翠绿树木。
经过一道弯路时,迎面一辆漆黑的轿车驶过。
那辆车她一眼认出是傅临洲的那辆,昨晚她还坐过。
透过降下的小片车窗,她望见后座的傅临洲的侧脸,似乎拧着眉头。
那车速度很快,呼啸而过。
山荷来不及看第二眼,就已经远远错开了。
回到庄园,她开始跟着母亲学习女佣们平时要干的所有事情。
陶月重点让她留意的是傅临洲平日的饮食以及生活习惯,并叮嘱她傅临洲孤僻,平时没事不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晃。
山荷温顺地应着,其实她也并不想和傅临洲过多接触。
因为她自觉有时愚笨,总领会不了他的意思,也怕因此得罪他,还连累母亲。
山荷这样担忧着,却没想到,直到暑假过去一半,盛夏飞逝,她都没有再见过傅临洲。
也没机会找他要回她的橘子挂件。
这个暑假,蒋舒然给她送了比起之前那枚橘子挂件要更精致更昂贵的毕业礼物,价格高达四位数的拍立得。
山荷无疑是喜欢的,她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好的礼物。
好在她在傅临洲的庄园干活,攒下一月工资,足够给蒋舒然准备一份同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