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锦带着四个丫头来到村东头那处破落的院子时,看着那满院的杂草和蜘蛛网,以及那一碰就倒的大门,还有那四下漏风的窗户,让娘五个犯起了愁。
徐四锦第一个无奈的开口道:
“丫头们,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不管多破,也比寄人篱下要强得多。”
康杏胆怯的看了徐四锦一眼,小声道:
“娘,都怪我, 害了大家。”
徐四锦摇头苦笑,
“傻丫头,如果住这里因为你,那咱们住十年柴房也是因为你吗?”
康洁在那愤愤的嘀咕道:
“咱们住十年柴房都是因为我那个不争气的爹,娘,等他回来,咱们绝不让他进咱们新家的门。”
康桃也跟着点头附和,
“对,咱们没有他那样的爹,他从没管过咱们死活,自己去外面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康果怅然若失的提醒道:
“你们不了解爹,依着他的性子,就算侥幸活到现在,也是在大街上要饭的主,哪里有逍遥日子过……”
徐四锦的唇角隐约现出只有她自己能看出来的弧度,讪笑着打断几个丫头的话,
“孩子们,不管你们那个爹是死还是活,咱们都当他死了,就算有一天他真活着回来,咱们也不准他进咱们这个家门,他不管咱们母女的死活,你们也当没有他这个爹。”
从今往后,她只当自己是个带着四个丫头过日子的寡妇。
黄昏时,母女五人终于把院子里的杂草拔干净了,康家分给她们的东西也在此时送到了。
来送东西的是康家老二康有财,他是兄弟五人中性子最软的一个,村里人都叫他闷葫芦,这份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没有人愿意来,自然就由他来做。
他赶着牛车站在大门口,翘脚看着正在院子里忙碌的母女五人,尴尬的唤了一声,
‘老五媳妇……’
听到他的声音,徐四锦和孩子们停下手里的活,一起来到门口处,康有财递给徐四锦一张草纸,闷声说道:
“这是康家给你的休书,还有我娘分给你们的东西,我娘让我转告你,自此后,你们娘五个和康家再无瓜葛,你们……自求多福吧!”
留下这句话,康有财便像逃也似的转身走了。
徐四锦捏着手里的休书,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四个丫头看着牛车上的东西,又围着牛车转了一圈后,康桃第一个大声叫嚷道:
‘娘,这头牛是康家年纪最小,最瘦,而且还是头母牛,它根本不能犁地,他们也太缺德了。’
康洁从牛车上拿下一只有裂痕的水桶冲着太阳照了照,气急的拿在手里怒骂道:
“这水桶有裂缝了,怎么装水啊?”
康果从车上拿下一个勺子和几只破旧的碗,咬牙切齿的噘嘴道:
“这几只破碗一直在仓房里放着,还有这勺子把手都折了,奶奶咋这么坏呢?”
“呸呸呸……”
康桃对着康果呸了几声后,大声提醒道:
“二姐,你没听二叔刚才说嘛,咱们以后和康家再无瓜葛,你以后不许叫她奶奶了。”
康洁也跟着愤愤的附和道:
“对,她不是咱们的奶奶,她一直没拿咱们当康家人,你瞧分给咱的锅碗瓢盆,没一个能用的,分给咱的牛是不能干活的,分给咱的地是最破的,要不是咱们把行李提前带来,这点东西也得被她压榨,康家人真是一群黑心的。”
听着几个丫头在这愤不平,徐四锦无奈的苦笑一声后,安慰道:
“好了孩子们,好生活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眼下这些东西只是过渡一下,咱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全部换掉,”
说着话,她牵着牛进了院子,招呼孩子们卸车。
她早料到孙秀荣会把这头最瘦最小的牛给她,也料到她会把最破的,终年不打粮食的地分给她,但没想到,她连锅碗瓢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