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云拂月睡到自然醒,一醒来,见到眼前陌生的场景,神情有些恍惚。

“夫人醒了。”

桃枝见她醒了,上前来挂上了帐子。

看云拂月的时候,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云拂月:“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桃枝:“侯府那边听说了消息,怕是很快就会上门。

“她们给夫人送了信。问起具体的事情。”

云拂月起身,“收拾收拾,咱们一会便去侯府。

“还有,把那些嫁妆箱陇都带上几个,要空的,只装些米面衣裳,咱们去住上些日子。”

桃枝不解:“夫人现在立了女户,是完全自由的,在别院多好,怎么还要去侯府住。”

“整个侯府是靠了我母亲,靠了云家,才有今日。我自然不能便宜了他们。此番回去,我得拿回所有我母亲的东西,要让他们一无所有才是。”

桃枝一下明白过来云拂月的意思,点了点头。

“那咱们去侯府,可要让人通知大公子。”

“要,你让人在门口候着,一看情况不对便让人找沈之源来。”

“是,不过,夫人才打了大姑娘,大公子会不会因此记了姑娘的仇,便不来了?”

云拂月摇摇头:“一码归一码,按照我对沈之源的了解,他就算因为这件事对我有意见,也只会私下里和我说,但是侯府针对的是丞相府,他一定会上门借着我的事给侯府一个教训。

“更何况,他比谁都知道沈夕欢是什么性子,沈夕欢说得越严重,沈之源信不信还另说。”

她笃定沈之源一定会来,也一定会站在她的立场替她争取权益,从而打压侯府。

如此,今日她回侯府,可以吹胡子瞪眼横着走。

“是。”

事情安排了下去。

云拂月洗漱梳妆也没有闲着。

问桃枝:“匾额可送过来了?”

“是,已经做好送过来了,按照夫人的要求,装订了上去。”

“嗯,得空传绣娘来,给白芷置办几套新衣裳,你的也做些,新环境新气象。你可是疑惑我对她和其她人不一样?

“你在我身边时间长,你什么人我心里清楚,也很信任你。她……和我有旧,曾经救过我的命。只是她人好,可能自己都不记得。

“但是,她不记得,我得记得。

“以后,她在我跟前,和你是一样的。不分远近高低。”

桃枝原本便疑惑云拂月对白芷的态度,现在听云拂月这么一说,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云拂月点点头。

“还有,你抽时间,去找福伯,问问他,愿不愿意来别院做我的管家。”

福伯是从前在侯府时,在她母亲跟前当过差的老人。

后来她母亲去世,福伯便退下来了,又过了两年,碍了继母徐氏的眼,被赶出了侯府,现在在外头做些零散的活计。

桃枝一听,满心欢喜的应下。

桃枝无父无母,没有亲人,刚入府时,福伯帮了她两回,平时对她也很是照顾,在她心里,福伯就跟自己的长辈是一样的,现在夫人能让他回来,实在再好不过。

云拂月又道:“等福伯回来之后,你和福伯商量商量,从前在母亲跟前的人,若有好的,也愿意回来的,可以都到别院来,工钱都翻倍,希望他们都能把别院当成自己的家来照看。”

桃枝一脸激动:“小姐仁善。”

云拂月:“只不过每一个你跟福伯都要细细考察,主要是人品一定要好,偷奸耍滑之辈,心思不纯之人,如何都不能要。

“工钱先不提,等确定下来,她们又愿意来,而且再观察一个月,到发工钱,再让她们知道是双倍。

“我们不在的时候,让林嬷嬷看着。”

“是,夫人。”

桃枝喜笑颜开,从前的那些姐妹,有许多都是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