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拂月深情款款:

“像夫君这样好的人,妾身为什么不愿意。”

沈之源脸上带着怒意。

“好你个忠勇侯,居然摆我丞相府一道。”

当初在算出云拂月的八字跟他的八字最相合之后,丞相府是派了人去跟侯府交涉的。

但侯府那边却说云拂月不同意,要丞相府摆出诚意。

没办法,丞相这才去请赐婚。

为此丞相府费了一番周折不说,还出了数倍的聘礼,而云拂月的嫁妆却少得可怜。

且暗中,丞相府还给了侯府诸多好处。

侯府侯爷陈海粼因此还得了一份户部参司的官职。

“好好好,好你个陈海粼。”

沈之源气愤不已,对云拂月指责道:

“这么大的事,也从未听你说过,但凡你说出来,母亲也不会处处于你为难。”

因为冲喜之前,情况紧急,但是侯府说云拂月不同意,生生浪费了几日时间。

因为这件事,丞相夫人冯氏心里一直对云拂月有隔阂,无论云拂月怎么做,她都能挑出错处来。

他昏迷不醒时还好,冯氏还忍着,后来他的身子骨慢慢好起来,云拂月的日子就难过了。

云拂月低头抹泪:“是妾身做得不好。婆母才不喜妾身。

“只是陈家……那是妾身的父亲,和继母,妾身再如何,也不能说父母的不是。今日是为夫君鸣不平,所以才放肆了些。”

沈之源看着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回去之后小心你的继母,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沈之源从云拂月说出要为他一生守节之后,便当她是自己人。这个时候,也说了几句实心的话。

云拂月一副没明白他意思的表情,懵里懵懂,却听话的点了点头。

“是,妾身记下了。

“这个时候,夫君还事事记挂着妾身,妾身心中万分感动。妾身多谢夫君,夫君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

见云拂月这般模样,沈之源叹了一气。

“也就是你天真,不知道那些人心险恶。以后离开我,可得多长个心眼才是。

“罢了罢了,你我夫妻一场,我便当做好事了。

“你签了和离书,我跟你一道回去,亲自和侯府说清楚。

“还有当初给你的那些聘礼,我会从你父亲那里要回来,你全部搬到城东的别院里去,我会请京兆府衙的司簿大人一起去见证,全部记在你的名下。”

云拂月没有顺着沈之源的话往下接,也没有说感谢的话,而是晾着吊着他,转而换了话头。

她面色纠结,咬了咬唇,终是开口:

“夫君,你说,妾身可能自立女户?若不然,父亲和继母心疼妾身,若想让妾身再嫁,妾身没有任何办法。

“妾身不想再嫁,妾身这一生,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立了女户,父亲和继母便不能做妾身的主。

“夫君给妾身的东西,妾身也能守住。不会便宜了外人。

“若以后夫君有需要,妾身的东西便是夫君的东西。”

大周律法:若父母兄弟皆不在了,女子可以立女户。若不然,女子要立女户,必须要有人做保。要么是父母,要么是夫君,要么是自己成年了的孩子。

云拂月的父亲陈海粼,当初骗了她外祖家云家,娶了她母亲又欺骗害她母亲云氏,在她这里更是卖女求荣,绝对不会同意她立女户。

继母更不用说。

她要想和离之后,不受人钳制,现在,能靠的只有沈之源。

“立女户?”

沈之源看向云拂月。

对上云拂月一脸希冀的目光,想了想她说的话。

点点头:“也好。”

“立了女户你便不用看他们的脸色。陈海粼那样的人,你若回去,还不知道要把你卖去哪里。”

云拂月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