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身后几个妇人道:“别管会不会伤身,直接医上两个时辰。只管用最有效的法子。做得好,丽嫔娘娘有的是赏赐。”
“是!”
陈嬷嬷后退两步,看着几个妇人上前。
密密麻麻的银针在一瞬间齐齐扎入腰腹,姒香只感觉到有千万只蚁虫在啃噬自己,她想动弹,却只觉得那冰冷的银针刺入得更深。
这也算医治吗?
姒香不合时宜地想。
疼痛彷佛要烙印在灵魂深处,姒香觉得自己是在经历酷刑。但她不肯再出声,她的“木讷”性子不该让她在被人一巴掌教训后还敢再犯。
她只能努力忽视身体上的疼痛,雾蒙蒙的眼望着窗外,在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记住这一切。
*
日头已经生得很高,永和宫却还是静悄悄的。
正殿里,林玉瑶高坐上首,支着脑袋听陈嬷嬷一言一语,不知在想什么。
“针法已施,余婆子把脉过,说那丫头阴阳两和,怀孕的机率大着呢。又说那贱丫头还算听话,行针医治也配合,让怎么呼吸就怎么呼吸,这样成功几率就更大了,我的娘娘,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嬷嬷。”
“老奴在。”
“圣上之前,是不是从未在我这彻夜留宿过?”林玉瑶轻轻地问。
陈嬷嬷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我的小姐,您这就想左了。那丫头是什么材料,根本入不得皇上的眼。”
“可皇上昨夜待了整整一夜。”
“那是皇上顾念您呢。”陈嬷嬷搂住这个她自小看大的小姐,劝慰:“依老奴看,圣上从前没有这般,都是爱重您,将您当作正经人尊重着呢。只有那起浪蹄子,皇上才会不顾及她的名声。”
“再有,姒香不中用,入不了皇上的眼,圣上不想驳您的心意,偏又知道您的苦,想再给您一个皇子。昨夜估计就是勉强自己,想着有这一夜,今后就不必再碰上那丫头了。”
“那圣上的赏赐....”
“我的傻小姐,奴才的一切都是主子的,说是给那丫头,其实还是给您脸面,皇上不是还说今夜她还来永和宫?“陈嬷嬷爱抚着顺着林玉瑶的背:“定是来宽慰您的。您看上次您还顶撞了皇上,皇上也是说了一句今夜还来永和宫,那天夜晚不就来安慰您了?”
轻柔的话语似一句句摇篮音,林玉瑶在这样的一声声安慰中,想起了上次冲撞皇上一事。
当时她也是气在头上,娇小姐脾气一个没忍住,就触犯了皇上。几天冷落后,她惴惴不安地求和,没成想皇上扔下一句“朕今夜来永和宫”,晚上就真的来了,还是来安慰她的。
想起往事,林玉瑶逐渐定下焦躁不安的心:是了。皇上定是知自己一夜未睡,早上急着早朝,只能扔下话,晚上来安慰了。
“不过姒香这丫头,还是得防着些。”陈嬷嬷见林玉瑶想通了,将话题引到正事上。
“虽说圣上看不中那丫头,可就怕姒香那蹄子侍奉一回生了什么异心,当下之急,还是好好收拢她,让她本本分分生下皇长子为好。”
“她人呢?”
“在殿外站着呢,刚调理完身子,于婆子说最好是在暖阳下晒晒补充点气血。这会子估摸站了一个时辰了,老奴让她进来?”
林玉瑶可有可无地点头,不一会就见到被人引进来的姒香。
一夜未眠,醒来就面对捉摸不透的圣上,又在太阳底下站了那么久,姒香身体已经达到虚弱的巅峰,走路几乎都站不稳了。她脸色苍白,额头沁有点点汗珠:“奴婢,拜见娘娘。”
“快起来,看你小脸白的,快,给姒香拿个软凳坐下!”清脆如黄鹂的声音响起,立刻就有人想搀扶她坐下。
姒香被人拉得站起来,却缩回手,硬是跪地磕头谢恩:“奴婢,谢娘娘。”
林玉瑶雍容华贵地坐在贵妃椅上,忙让人扶起姒香,一双眼柔情似水,端得是温柔可亲:“昨夜真是辛苦你了,嬷嬷,待会